,对赵南松道“赵老板好手段,我们兄弟认栽。”
三人在赵南松的注视下从仓库离开时,天还未亮。
夜里一场大雨来的快去得也快,黄浦江边昏暗的码头上不见灯火。
陈小驴厚厚的蓑衣与匕首都落在了赵南松的仓库中,不过两样东西都不值钱,看着张笏与曹侯二人身上皮开肉绽的鞭痕,他想将二人拉去医馆敷药,但心急如焚的曹侯坚持要先回家看看,说万一那姓赵的只是在诈他们呢?
三人用最快的速度去了曹侯家,郊外村庄偏僻的小院里没人,跟着又去了张笏那位瞎眼师父落脚的破烂道观,人同样不在。
不过张笏会些野郎中的手段,道观里正好有草药,便捣碎了给曹侯和自己敷上。
曹侯在敷药的过程中疼得龇牙咧嘴,却罕见的没有叫出来,只是头上青筋暴起。而张笏,如果不是能看到其头上渗汗,可能都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有痛觉?
“这药药性很猛,所以今天敷药的地方会奇痒无比,不要挠,伤口明天就能痊愈。”张笏将药给自己敷完后,叮咛了曹侯一句。
曹侯点头,对他道“没用,你一点不担心你师父?”
“担心。”张笏说道“但是担心没用。”
这天没法聊了!曹侯无言以对。
没过多久,草药开始起效,张笏第一时间盘膝打坐让自己凝神静气,曹侯难受的脸色扭曲不断哼哼唧唧,陈小驴被这货吵得心烦,索性坐去了大殿外面,看着渐渐变亮的天色耷拉着眼睛。
过来的路上,他与曹猴子和张没用已经交换了信息。
曹猴子是昨天中午在大街上被赵南松设局,对方知道他爱偷,就用了一个看着值不少钱的镶金怀表引他入瓮,等他反应过来不对的时候,已经被赵南松的人堵在了死胡同里。
而张没用中招的时间比曹猴子更早。昨天一大早,有一名女子找来了这座道观,说家里有至亲离世请他去做场法事超度一下,结果走到半道上就给人用枪顶住了脑袋。
不过陈小驴想不明白。
曹猴子那货虽然手上本事不小,但是心大,要说他给赵南松设局坑了没发现还情有可原,可他们三个人中身手最厉害的张没用,竟然直言说他打不过那个女人,这就有些吊诡了。
再想到自己昨晚被偷袭,竟然没听到脚步声也没闻到人味儿,甚至连人影都没怎么看清楚就给打晕。
他赵南松一个在上海连名号都叫不响的贩粮食的小商人,身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人?而且上海人口大几百万,他们又是怎么被一个一个找到的?
陈小驴找不到答案。旋即又想到了那封让他心神不宁的无名信笺和太平令,不过这是他自己的事,没打算告诉曹侯与张笏二人。
张笏捣鼓的草药是真的猛,把他与曹侯折磨了一整天,直到天再次黑了下来,药劲才勉强过去,这时曹侯脸色苍白的不像话,人看着也好像瘦了整整一圈。
他从大殿里出来,看到陈小驴坐在台阶上低着头,便骂骂咧咧的一屁股坐了过去,道“小驴你干啥呢?”
陈小驴指了指面前的几样东西,一件厚蓑衣,一把匕首,一柄桃木剑和一张叠起来的黄布阴阳八卦图。
“赵南松让人送来的。”
前两样是他的东西,后两样是道士做法事的东西。
“送就送”曹侯不在意的开口,话到一半突然明白过来,瞪着眼睛道“狗日的,那老王八蛋在监视我们?”
陈小驴点头,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,明摆着的。
他幽幽道“我们还有十四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