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心想,广播、电视台都可能出现我的名字,而且,同名的人多得很。
老头子说“说起来好奇怪,冥冥中我总觉得我们是老朋友,很熟悉的那种,第一次来您家店里吃饭就有这种感觉,或者说,是这种感觉带我来到这里的。”
李想先是觉得他在开玩笑,但见他样子很认真,也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,旋即想到他的梦。
老头子起身,拿起靠在墙边的盲杖,说要回家啦。
李想送他们出门,看到屋外大雨瓢泼“你们怎么回去?”
老头子的徒弟拿起一把黑色大雨伞,说“我们带了伞。”
这么大的雨,还刮着风,有伞和没伞几乎没区别,老头子身体不好,走路颤颤巍巍的,李想说“我开车送你们回家,在这里等我一下,我去开车来。”
他从停车场开车出来,把两人载上。窦窦师师也要跟着去,坐进了儿童安全椅里。
这两人住的地方离一园青菜饭店开车大概20分钟,真是难为了这两人今晚步行过来。
路上积水渐深,稍微有点堵车。汽车行驶在城市街道上,一路的霓虹灯光落在车里,一闪而过。
窦窦主动提议给大家唱支歌,赢得了师徒两人的掌声。师师也壮着胆子来了一首《我不是呼噜噜》,还讲了一个故事,叫《会说话的八哥》。
有这两个小不点带动氛围,时间过的很快,感觉很快就到家了。
这是一处城中村。和周围的高楼大厦相比,这里就像是被这场大雨淋成落汤鸡的流浪汉,黑黝黝的入口仿佛可以把人吞进去。
李想让窦窦师师坐在车里不要出来。他撑起雨伞,送师徒两人离开。
窦窦师师一个劲地朝这两人挥手告别。
李想本以为很快会到家,没想到在城中村的小巷子里走了将近十分钟,才把两人送进了一处低矮、潮湿的小平房里。
他徒弟说“麻烦您了,进来坐一下吧,里面还算干净。”
李想说“不了,我妹妹还在车里等着。”
他想想也是,便没再勉强。老头子约李想下次再来,天气好的时候,晒在太阳底下,他精神会好,可以多唱几首莲花落。
李想笑着说可以。两人约好,只要雨一停,太阳出来了,他就来听他们唱莲花落。
“这么久了,还不知道您的名字?”李想离开前,问道。
“和您本家,也姓李,家里排行第八,所以俗名叫李八哥。”
李想说“那您家里可真热闹。”
老头子说“不热闹。我排行第八,但小的时候家里最大,排我前面的7个哥哥姐姐都夭折了。我只有一个妹妹。”
李想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。他回到车里,带着窦窦师师离开。
接下来的两天,雨一直没有停,淅淅沥沥,整个盛京城都湿漉漉的,又湿又冷。到第三天,天气终于放晴,出了太阳。这天上午,林业大学的下课铃声刚响,李想的手机也响了,是李朝来的电话,说唱莲花落的瞎子八哥去世了。
李想抬头看向灿烂的太阳,雨后天晴的天空特别蓝,真是个好天气啊。他想起和老头子的约定,天气放晴了,他就去听他唱莲花落,如今,这个约定注定遥遥无期。
他匆匆开车去医院,在走廊里看到了李朝和向小园,问怎么回事,刚才电话里没讲那么详细。
李朝说,老人家是今天早上7点钟的时候去世的,喉咙这里的气管不行了。
“人在里面,你要去看看吗?”李朝问。
李想说“看看吧,送他一程。”
他徒弟披麻戴孝,孤零零地靠墙坐在冰冷的病房里,看着病床上的尸体发呆,听到开门声,缓慢地侧过头,发现是李想,沙哑地说了句,您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