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望月想到这,抬起了明亮的眼眸,柔柔弱弱地看向徐御史,淡定说道:“女儿没有意见,但凭父亲作主。”
他只管去找许氏,也算是将他们越发浅薄的夫妻情分,断得干干净净。
见徐望月如此低眉顺眼,乖巧听话,徐御史渐渐有了一种将一切握在手心的掌控感。
他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,要说起来,其实他对徐望月的小娘已经几乎没了印象,只是听许氏大闹时说过,徐望月和她小娘越长越像了。
美妾如斯,实在是男人的福分。
瞧着徐望月的眉眼,徐御史不由自主地想到,若是她小娘还在,一定如她这般温婉贤惠,绝不会像许氏这样时时刻刻忤逆自己。
想到许氏,徐御史眼底满是嫌恶和怒意。
若是当年他没有如此惧内,如此需要许家势力。他娶一个温婉贤惠的妻子,再纳上几房美妾,何至于这么多年过的,都是这般窝囊日子?
徐望月并不知徐御史看着她,竟生出这么多的心思。
但她也明白,徐御史对许氏母女的不满,已是越来越深。
徐御史又假情假意,嘘寒问暖一番,便让徐望月先回去休息,自己去找许氏。
他走了一半,这才突然想起,自己罚了了许氏去徐瑶夜院子里陪她。说到底,是软禁了她们母女,好保护徐望月。
如此想来,徐御史心口舒畅了一些。
他这些年就是对她们母女太过仁慈,若是早一些拿出夫为妻纲的威严,便也不至于让许氏一直爬在自己头上,险些酿成大祸。
他如此想着,已是走到了徐瑶夜的院子。
和方才见到徐望月的心情不同,徐御史走进这院子,便觉得乌烟瘴气,哪哪都不顺眼。
见他走进来,许氏横眉冷对,没有半点好脸色。徐瑶夜仍是哭哭啼啼,好像有说不完的委屈,哭得人心烦。
见了徐御史,徐瑶夜的眼泪更是好像绝了堤一般:“父亲,你快些带我回侯府去,那封休书我不会收的!父亲,快把休书还给他们······”
徐御史眼底是说不出的厌恶,他怎么会生出如此蠢笨不堪的女儿!到了此刻,竟还有这般不切实际的念头。
他摇了摇头,看向一旁的五福和七巧:“还不把姑娘带下去,让她好生休息,别再发疯了。”
他语气里的冷酷无情,让徐瑶夜不由自主地身子一颤,跌坐在地上。
这哪里还是一向宠爱她的父亲,怎么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······
一旁的许氏却是冷笑着看向自己的女儿:“有什么可奇怪的,这就是你父亲。他从来都是这般模样,是我们母女不够了解他罢了。”
听着许氏阴阳怪气,徐御史根本懒得搭理,只是从怀中抽出了一页纸,递给许氏:“你说月儿不是你的女儿,今日我便写下正式文书,把她归到你的名下。”
“日后,月儿就是你名正言顺的女儿。将来老了之后,你也不必担忧其他,月儿定会好好侍奉你我……”
徐御史的话没有说下去,因为许氏缓缓起身,用他从未见过的眼神,望向了自己。
许氏双手握拳,指节泛白,竟是低沉沉地笑了起来。那声音沙哑,就好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。
待她再抬眸看向徐御史,杏眼水雾弥漫,眼尾渐渐泛起了血色。
她的目光从恍惚到震惊,衣袖下的手狠狠握成拳,直至感受到痛意,才缓缓松开。
许氏从徐御史手中接过那纸文书,仔仔细细看了起来。
见她这般神情,徐御史微微松了口气,以为许氏这是接受了。
他嘴角泛起一抹尴尬的笑意:“对嘛,你早该想通的,月儿是个好孩子,一定会把你当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