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诗所咏,正是王柳月。因是王柳月身怀六甲,故而特许其坐在刘盈身侧下方。王柳月正对的,便是甄书容。
二人目光之间皆无交流,只是众人已将焦点集聚一处。
再看那姗姗来迟之人,便是张皇后张嫣,小小年纪尚且佳容绝世,杏眼观如秋波,双眉延绵如青山。若说王柳月似一朵开的正艳丽的桃花,张嫣便是一朵红的夺目的牡丹,尚在含苞待放之时已是动了整个汉宫。
宴中嫔妃皆有交谈,所言之事各有不同,但无疑最多的便是甄书容与王柳月。
一个长眉久蹙,一个娴静稳坐。
“安顺常,你瞧,王长使的小腹倒像是比甄良人大些。”
安氏顺着周氏的目光瞧了过去,果不其然,王氏虽穿着较为宽松的曲裾,那肚子瞧上去着实比甄氏的大了些许。
“我也不知这怀胎三月的女人与怀胎六月的女人的肚子该有多大,可是…可是甄氏这六月的,未免也太小了点儿吧!!”周氏蹙着眉头说道。
安氏见周氏亦这么说,更是激动,“我说的没错吧,你说那王长使的肚子里可是怀着的双生子?”
周氏谛视了良久,“兴许是,甄氏的肚子可比王柳月小多了,倘或王少使生了对儿皇子,陛下一定会高兴坏的。”
这两人的话语倒是引得席间不少人注意,以至于一个传一个,那话儿都是说王柳月是要生个双生子的,这话儿竟也不觉传进了吕雉的耳中。
“月儿,你过来。”
王柳月忽的一个激灵,从方才到现在,她一直心魂不定,许是那日之事太过于历历在目,竟让人不觉生出清泪两行,在举杯饮茶间为大袖所掩,悄然拭去。
她稳着步伐上前,走到吕雉面前,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上了,这是她第一次距她这么近的距离。
她盈盈下拜,缓缓跪地,“拜见太后娘娘,太后娘娘长乐未央。”
吕雉笑着令晚娘扶了王柳月起身,盯着王柳月的下腹许久,“方才席中,哀家听那边庄无涓说,月儿腹中怀的双生子,怎么哀家瞧着你这肚子同寻常有孕的妇人差不多大?”
王柳月不紧不慢的悠悠起身,晚娘更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这个活宝贝似的贵人。
王柳月低眼瞧了瞧自己的小腹,比起甄书容的是略显丰益,春山如笑,“许是妾身今儿这衣裳宽大了些,才衬得腰肥体粗的,姊妹们也便拿着妾取笑了。”
吕雉难得色笑三分,不甚和悦,一只堆满皱纹的手轻轻的放在王柳月腹上,倒很是喜欢,“哀家听着倒不像是取笑的话。”
待命晚娘引着王柳月归座,又唤来那庄氏。
庄氏听见太后叫她,即刻就来了,眉眼带笑的看着太后,期盼着什么好事儿发生,“太后娘娘长乐未央,娘娘唤妾什么事儿。”
太后罢免了她的礼,却不让她近跟前儿,眼色比起方才看王柳月时已是冷下三分,“谁许你拿着王长使腹中之子取笑的?”
庄安巧听得一头雾水,只是痴痴的看着吕太后,吕太后只当她刻意装傻,方把她方才所说之话令晚娘说了一遍与她听,并且扬言要治她个不恭之罪。
吓得庄安巧立刻扑通一声跪下,膝盖的疼痛也全然不去在意,只是一个劲的磕头,“太后娘娘恕罪,妾并不曾取笑王长使,只是妾身方在席间听说,听人说起,王少使的小腹似乎比甄良人的要大些,…所以,所以妾才多瞧上了几眼,也不知是哪个说是王长使腹中之子是双生子的,妾才附和了一两句,太后娘娘,妾知错了,妾往后再不敢胡乱言语了。”
庄安巧一个劲的磕着头,头上生疼得很,那痛像是会转移一样,疼在了甄书容身上,她拳心攥紧着豆绿色的宫装,拧起的褶皱就像那久久不曾舒展的额头。
终于,还是来了。
那太后听了庄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