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望着天上的月亮,裴镇叹了口气,月『色』最惹相思,徒惹相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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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渊地广人稀,当初划定甲字州时,最主要的考虑就一个点,人口。
以至于有的甲字州如极北之地的雪满州,东西横跨足足千里;
有的甲字州,如南边的靖南州和安塞州,面积仅有雪满州的五分之一大小。
裴镇名义上的这块封地,东西八百里,南北三百里,便有两个甲字州,锦宁州和幽云州,足见其富庶。
锦宁州是刘家的地盘,节度使都是渊皇刻意选取的与刘家亲近之人。
幽云州,则有四位于越盘踞其中,手握五个头下军州的大于越慕容承的府邸就在幽云州的州治,幽云城。
在这处城中,他的名头,甚至要比幽云州节度使安天守更大一些。
夜『色』朦胧,城门即将关闭前,三队人马先后从三处城门驰入了幽云城,直奔慕容承的府邸。
三个小于越裴世雄、穆战和包守义,齐聚慕容承的府邸,所为何事,自然无需多言。
在慕容承的书房中坐定,身着南人服饰,样貌威严,身材精壮的慕容承看着三人,不慌不忙地开口道:“三位贤弟联袂而来,想必定有要事?”
三位小于越对视一眼,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,但却也不敢再面上表『露』出来。
体型最为富态,满脸肥肉的包守义哭丧着脸,一双小眼干脆被挤成了两条缝隙,“慕容老哥啊,那位可就要到秋安城了啊!”
慕容承不好再装傻,放下手中的茶盏,“你是说靖王殿下?”
裴世雄是个典型的草原汉子,他和穆战一样,先祖都是因战争起家,积攒下这份家业,传到了他们手上。
他忧心忡忡地道:“没想到那位这么快就来了,咱们如何行动,还得请慕容老哥拿个章程,兄弟们好照着做啊。”
慕容承呵呵一笑,“能怎么做?这是人家的封地,咱们拱手相迎,大礼跪拜啊。”
包守义脸上的肥肉抖动得更厉害了,“我的慕容老哥啊,这都火烧眉『毛』了,您老就别跟我们卖关子了。当初将军府覆灭,在这儿的那些将军府的人,咱们可没少得罪,等那位坐稳了位置,还能有我们好果子吃?”
“得罪?老包,你可真会说话啊。”慕容承笑容古怪地看着他,“据我所知,你手上就至少有将军府十几条人命吧,现在你的房中,都还有一对母女和两个『妇』人,那都是将军府中人的家眷。”
穆战看了包胖子一眼,神『色』中有些鄙夷,无奈此刻需要共克时艰,也不得不和包胖子站在一条战线上,他沉声道:“请慕容大哥吩咐,穆战唯您马首是瞻。”
见三人都表了态,慕容承这才笑着道:“将军府的事,咱们人人有份,程度不同而已,真出了事,没人跑得了。我杀的,可不比你们少,这下放心了?”
他轻轻敲着木头桌面,“更何况,咱们自己的基业,好不容易不再仰人鼻息,自由自在,怎么能继续被人骑在身上作威作福呢?三位贤弟说是不是啊?”
包守义点点头,“可那位都已经带着一千怯薛卫过来了啊!”
慕容承若无其事地问,“过来哪儿了?”
“秋安城啊!”
慕容承看着三张忧虑的面孔,端起茶盏,“那道圣旨的消息刚下来,巴烈便觉得无聊,向我申请去秋安城当个城主,我同意了。可我担心他孤身前往会有危险啊,于是给他拨了一千五百名骑兵,另外还派了我们慕容家的二供奉随他一起。想想现在应该到了有一天多了,哎,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来了。”
慕容承一边摇头叹气,一边端着茶盏微微后仰